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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386.第365章銀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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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5章 銀票

下朝的官員陸陸續續走出宮門,他們見到我以後都是互相咬著耳朵小聲議論。

看來我的事情已經被公開,或許事情再沒有挽回的餘地。

沒有人敢過來跟我說話,大家都避之不及,生怕在這種敏感時期招惹上麻煩事。

我等所有人都走幹凈以後,獨自跟著引路的宦官走進皇宮裏去。

皇帝邀我一同在書房用膳,他一直沒有提哲別的事情。這只能說明兩件事,第一是皇帝不知道我和哲別之前認識,第二是皇帝根本沒想過讓我跟哲別走。

我認真吃飯,哪怕這飯吃在嘴裏沒什麽味道,我也認認真真細嚼慢咽。

“老十三啊!”皇帝說,“之前朕跟你說過,想要你替朕出去做點事。現在時間差不多了,只要事情辦得好,你還是朕的親弟弟。”

“是。”我順從地說,“皇兄交代的事情,臣弟必然盡心完成。”

皇帝吃著飯,漫不經心地說:“我怎麽覺得你不太想去。這樣吧,我讓你見兩個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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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我的心像一潭死水,現在我的心像一塊淤泥。不僅了無生氣,而且還硌著其他五臟六肺生疼。

“王爺。”阿虎可憐兮兮站在門口,“今天進宮皇上怎麽說。”

“皇上讓我去給韃子和親。”我說。

“什麽?!”阿虎急得直跳腳!“那個波斯蠻子今天不是第二次去跟皇上提親了嗎,為什麽皇上還是讓你去找韃子?”

實在是沒有力氣走回房間,我隨便找了一塊還算平緩的石頭坐下來說:“因為跟波斯做生意是錦上添花,跟韃子打戰是迫在眉睫。要是我不去關外,邊關又要打戰,又會有好多人死在戰場上。”

阿虎從昨天到現在,哭得一點不比我少。

我給阿虎擦一把眼淚說:“都成年了,以後要少哭鼻子。不然韃子該笑話我們懦弱,遇到事情只會哭。”

正說著,一個護衛急沖進門說:“信!蘇家來的信!”

“蘇家來信了!”阿虎一步跳起來,沖過去替我拿來信,“王爺快看看,公子說了什麽?”

我特別緊張,信封上是蘇輒之漂亮的字跡《秋月親啟》。

秋月,蘇輒之叫我秋月。他收到我的信了,而且他在一天之內就讓人給我送來了回信。蘇輒之說了什麽,蘇輒之會說什麽?

我緊張得手心冒冷汗,快半年了,我和蘇輒之一點聯系都沒有。如今第一次收到蘇輒之的來信,哪怕蘇輒之一下子想不出什麽好辦法,只要看看他的字,我心裏多少是能夠得到一些安慰。

我顫抖著雙手拆開信封,我拆得很仔細,怕不小心會撕壞裏面的信紙。

打開信封,裏面有兩張折疊在一起的紙。我的心已經跳到嗓子眼,哪怕是看一眼蘇輒之的筆記,我都覺得心裏踏實不少。

我小心翼翼抽出兩張紙,紙上印有繁覆的花紋,上面用微雕小字寫了密密麻麻的密文。

這是?

這是錢!

我打開兩張紙,第一張的正面寫有白銀壹仟兩,第二張的正面同樣寫有白銀壹仟兩。這只是兩張錢,兩張一千兩的銀票!

我重新看回信封裏面,空的!

我把信封倒過來用力抖,什麽也抖不出來。信封裏,竟然只放了冷冰冰的兩張銀票!

“呵呵!”我把信封和銀票一並塞回阿虎手裏,一個人踉踉蹌蹌往廂房走,懶得再去思考這究竟意味著什麽。

今天在宮裏見到那兩人時,我還心存僥幸當做那只是巧合。如今看來,蘇家今天不僅寄信給我,還寄信給了皇上。

趙戎已經死了,三年前就死了。既然這世上再沒有趙戎,與趙戎有關的一切榮寵都不覆存在。

我趴在羅漢床上,仔細欣賞黃花梨上雕刻精美的花鳥蟲魚。蘇輒之沒有送過我什麽禮物,這張羅漢床是蘇輒之蘇給我的唯一一件禮物。

蘇輒之的意思再明顯不過,他在花錢消災。他送我昂貴的羅漢床,讓我以後,這輩子,永遠都別再去煩他。

“王爺!”阿虎已經哭到虛脫,他追進房間裏,跌倒我床前說:“公子不會這麽絕情的,他能讓我回來陪王爺,他就不是絕情的人。”

“阿虎。”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,發話說:“把王府所有正門,側門,全部關閉。從現在起,任何人的拜帖都不收。采薇、汗青也不能放進來,蘇家的其他來信一概拒收。”

阿虎爬到床上,揪著我的衣服哀求道:“王爺再寫一封信給公子吧!或許是王爺沒有說清楚,公子沒有看懂王爺的意思。”

都到了這步田地,我真的已經走投無路。或許,阿虎說得對。

我爬到書房,阿虎給我準備好筆墨,我用淩亂的字跡寫道:“阿顧,皇兄逼我做韃靼王妃,速來救我!”

我寫了趙戎的落款,還從懷裏掏出印信落了個章。

就這樣吧!如果我這麽寫蘇輒之還是無動於衷,那我也只能自認倒黴,所托非人。

到了晚上,整個王府門口果然熱鬧非凡。送拜帖的人不多,但是這幾個人一次又一次送,進不到王府裏來他們就是不死心。采薇也跟著在門外面鬧,聽說蘇展也來了。

但是我沒有讓任何一個人進來,這種時候,我已自身難保,我便不該再牽連到其他任何人。

我一個人縮在床上,我不知道現在外面是怎麽傳我的流言,我不想聽,反正沒一句是真的。

好不容易熬到早上,宮裏傳旨的宦官按時到了。

我現在的樣子應該很憔悴,不過無所謂,反正娶我的人又不是這些宦官。

我領了旨,把宦官全部送走。關好門,我才順著門面一頭栽倒在地上。

夢中一直有人在淅淅瀝瀝的哭,感覺像是哪家死了人,家裏的親戚在給死者哭喪。

“醒了醒了!”我剛瞇開眼睛就聽到旁邊有人在說話。

“秋月。”采薇坐在我床邊,用手絹抹著眼淚說:“可是心裏難受?吃點東西吧,你都睡了一整天了。”

我被采薇灌了些不知什麽東西的流食,又灌了寫喝不出味道的湯藥。我猜湯藥應當是苦的,非常苦的那種,只不過我嘗不出味道,所以吃什麽都無關痛癢。

采薇唉聲嘆氣說:“都怪我這烏鴉嘴,什麽好話說不好,為什麽要說拿你去和親?現在事情被我這烏鴉嘴說中了,我真是恨死我自己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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